Thursday, September 28, 2006

去美东加油?

先看一则旧闻:
法国人为省油不惜违法 用菜油替代柴油驱动汽车
http://www.northeast.cn   2005-09-30 10:45:25

  中新网9月30日电 “早报网”援引路透社报道,面对高涨油价油,越来越多的法国司机不惜违法使用植物油替代柴油来驱动汽车。

  尽管欧洲联盟积极推动替代燃油的研发工作,但法国却向生产车用柴油的植物油厂商征税,违例使用食用油的司机也得缴付罚款。

  法国葵花籽油分销商瓦伦内格尔(Valenergol)的经理贾斯特说,自三四月前燃油价格不断上升以来,司机们对植物油的兴趣便增加了30倍。

  他说:“从油菜籽或葵花籽提炼出来的油,价格介于每公升0.70至0.80欧元(约1.62新元),每公升柴油的价格则是1.18欧元。”

  他依据目前市场上使用的700台小型植物油挤压机的产量估计后说:“至少2000至3000个司机的车子油箱中有50%至100%的植物油。”

  有些司机直接把食油灌入油箱,但贾斯特说,食油用量不该超过50%而且必须过滤。他解释道:“一旦超过这个比率,燃油在注入引擎时会出问题。冬天时,尤其需要注意,因为,温度降到摄氏三度时,食油便开始固体化,到了零下17度,食油便会凝结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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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经说过,如果油价再涨下去,我们就得去美东或者sams club加油了,原来这是真的。

为了证明上面所言非虚,我还查过,用菜油代替柴油好象还真是确有其事,一般叫做“生物柴油”技术。

Wednesday, September 27, 2006

写诗很容易的(注:非梨花教)

这里有个作诗机,按照要求做就可以了
http://www.dopoem.com/poem/dopoem.php
著名的江南后现代超现实主义诗人 meteo 创作新诗一首:
《再别, 普陀山》

那路上的烟灰缸,
是她的思绪,
普陀山的艳影,
在我的胳膊里抑郁;

如同那雀跃的汤匙,
在普陀山,
我甘心做淡淡的方向盘.

Saturday, September 23, 2006

懒汉豆腐

取嫩豆腐一盒或者半盒,撒上葱花,淋上生抽即成。

我在北大,夏天经常这样买这种凉拌豆腐,七角钱半块。今天看到冰箱里一盒嫩豆腐,就想起来这种超级懒汉做法,做了一盒,稀里呼噜吃完,坐着慢慢享受久违了的凉爽。

Thursday, September 21, 2006

12星座怪味博客(zz)

最初,“博客”这样东西之于我们,还充满了神秘感,而今,它已经成为我们生活的
一部分,你写博客吗?每天都看固定的博客吗?12星座个性不同,博客的Style也不同
,看
看以下的分析说得是否就是你的博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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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羊座不一定是最早接触博客的人,但是肯定是一听到有这个新奇玩样儿就立马投入
的一个。白羊性格里有名的“勇猛、果敢、向前进”必定会拽着他们通往博客这条路。他
们的空间往往图片比文字多,因为图片比文字看起来更直接,更有视觉快感,要他们每天
写上几百字,比每日拍一百张照片都令他们厌烦。
不过呢,突然有一天开始,你会发现他们的博慢慢变成杂草丛生的荒原,他们不是去
旅行,也不是不能上网,他们日日在电脑前坐着,就是不更新博客,咳,这你早该想到的
,因为他们的三分钟热度已经过去,早就被新鲜的东西给吸引了,博客?从哪里开始就从
哪里灭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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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牛们外表严肃,却把内心最敏感的部落,留给了自己的博客。在博客里,肆意挥洒
热情,挥霍眼泪,或者高兴的时候,满是幽默、灿烂、充满弹性的文字。不过他们再敏感
,写出来水灵灵的文字,到日志最后总还会给自己一点忠告、提示之类的,就好像贴在电
脑显示屏旁边的小纸条,提醒着自己要做的工作。每隔一段时间,他们甚至会给自己列一
个计划表之类的东西,贴在博客里,勉力自己。
另外,某些喜欢在博客里贴图的牛牛们,贴的往往是自己买的昂贵的漂亮的东东,或
者是目标中想买但还没存够钱的东西,这无可厚非,谁叫牛牛们对钱的敏感程度超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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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双子座的博客,会是很有趣的一件事情,打开他们的博客,你会以为这是两个人一
起建的博客。因为一会儿风花雪月,一会儿嘻笑怒骂的风格,太不相同了。
这是双子们内心的A角和B角在作祟,时而兴风作浪,甚至无厘头,时而多愁善感,甚
至比琼瑶阿姨还要煽情。他们每篇博客的间隔时间很长,但是不会像白羊那样嘎然而止,
他们有无数的热情和智慧要在体现他们个性和精神的博客里宣泄,多姿多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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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蟹的博客温情脉脉,暖色调的背景模板,轻柔的音乐,文字里都是对日常生活很细
碎地记录,字号一般来说又都被他们设置得小小的,不管别人看得累不累,反正蟹蟹们会
自得其乐,就够了。
他们喜欢在闲散的下午,或者清净的夜晚,窝在他们的小窝里,身后还有软绵绵的靠
枕,抱着笔记本电脑,开一盏小灯,喝一口牛奶,码几行字,留几行泪……
蟹蟹的博客一个很重要的内容,不是烹饪就是家居摆设的照片,他们喜欢把烹饪步骤
或者摆设部件,一样样拍下来,放到博客上让大家欣赏居家的他们有多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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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多数的狮子座都是自拍狂人,天大地大,不如我大。他们的博客上常常会贴满了他
们的自拍照片,而且都是非常漂亮的那种,可绝不允许有影响自己的形象的影子出现。

他们的博客常常用来记录好玩有趣的事情,甚至用局外人的口气来写,感情色彩少少
的,你要窥探他们的内心,有点不容易,但多多少少可以看出他们的喜好,他们的忧伤或
者暴躁,都会用非常直接的文字表达心情,至于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们懒得写,你就
自己猜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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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女座近乎苛刻的完美主义在博客风格上也反映出来。完全不谈私事,只专注自己喜
爱的东东,把所有相关资料都收集上来,经常性地写自己的点评,统一风格,私事呢,就
另开一个博客,总之就是要让自己的两个博客都趋向完美、规整,不能什么都混在一起。
况且,处女座是希望自己的博客能登上博客网站的首页的,一定要强调专业性!
另外,看处女座的博是件提神的事情,因为处女的精神世界是很丰富的,就算看处女
座钻牛角尖,自我折磨也是很有美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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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秤座的博客必然要和他平时充满品味的形象相符合,你完全可以把它当作开拓视野
的窗口,他今天的主题是复古盘发风潮,昨天的主题是夜晚Pub的Lomo照片,明天他有
可能
把今天看的DVD截图呈现,并附上自己文字情绪都到位的影评。不开心的时候,他也会
惆怅
地写上一大堆自己的感悟,但文中常常可见引用大事级人物的经典言论来鼓励自己、证明
某件事情自己做的正确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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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以为擅长隐藏自己真实个性的蝎子们会给自己的博客设定访问权限,其实他们是
顶爱写博客的,而且非常欢迎大家来访的,不过至于在博客里写些什么、怎么写,就要看
蝎子自己了。
他会为自己的博客制造一种个性氛围,能写出来给大家看的,绝对不是秘密,他最喜
欢用的词句,是那些暧昧的话语,等你看到情绪最高昂时,发现日志突然嘎然而止,只留
悬念给你猜--那个男A究竟是谁,那个BT究竟是男人还是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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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射手座有耐心写日志,除非绑住他们的鞋带不让他们出去玩!他们的魅力超强,吸
引无数点击率,但是他更新的速度简直要让你崩溃,久而久之你就懒得去开他的博客了。

偶然有一天,你一打开,发现眼前一亮!原来里面溢满了漂亮的风景图片,还有他一
会儿立于湖边,一会儿撒野在草丛中的照片,活蹦乱跳的样子。这是他的游记,文字简洁
,充满趣味性,你仿佛跟着他一起去旅游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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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小看了魔羯座,他们的博客有可能是所有星座博客群中最出彩的。平日外表严谨
,风格正统,其实他们骨子里很闷骚,一些平日不敢说的话,大胆地调侃,统统装进博客
里。
他们生性睿智,思想多元,情感丰富,一般来说,在文字和音乐上会的造诣,会在自
己的博客里表现出来。另外,他们的博客倒是会有一个明显的特征,那就是习惯性用表格
式的日志来排列近期计划,这是他们的魔羯理性思维占上风的时候,不过文字会很轻松,
你可以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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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瓶座的博客是个万花筒,包罗万象,简直是网络资源精华区,只要是他感兴趣的,
都会张罗到博客里来,这样才能满足他们强烈的好奇心!而他们的多才多艺也会在博客里
展露无疑,喜欢把自己的作品成列出来,喜欢听大家的评论,不过如果有人评论过分乃至
人身攻击了,他会毫不犹豫尖锐的回复他!
他们的文字常常很情绪化,你会发现他们今天还在喜欢这个偶像,过两天,就会贬他
,还说搞不懂自己为什么会喜欢他,然后又表明自己喜欢上了另一个艺人。水瓶花心,天
经地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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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儿们的博客常常会起名为“**花园”“**城堡”“**阳台”,都是一些浪漫到不行
的名字。你会发现他们在自己的空间里把自己营造成公主或者王子,仿佛每天都有美丽爱
情故事发生,看他们眼泪汪汪,心理波动强烈,好像在读言情小说。生活里的小细节也会
让他们激动,或者伤心。如果你也性格温和,会忍不住给他们留一两句安慰的话,如果你
没耐心看下去,也会留下骂他们的话,然后关了博客走人。不过,就因为这样,双鱼座的
博客人气可是很高呢!

Tuesday, September 19, 2006

关于前面刘博士心理研究一文

本来想做点习作,突然觉得好像前文中提到的H君的研究方法是有漏洞的。

先把原文引在这里:

  和刚刚提出来的那篇研究一样,这也是一篇关于中国人幸福感的研究,他的研究者是我的一个有着天才头脑的师兄H君。在H君的博士论文的一个研究中,他要求参加研究的被试每个人写一个数百字的小故事,故事真实与否无所谓,但要以“……他(她)感觉到幸福极了”这句话为结尾。其目的是想看看什么样的事件能让我们的参与者们“感觉到幸福极了”,这种方法其实也属于我们前面介绍过的投射法,参与者编写的故事其实也就反映出了他(她)心目中的幸福的定义。

这里的漏洞问题出在这一句要求必须要写的这句话上:“……他(她)感觉到幸福极了”这句话,除了暗示被试必须写关于幸福的文字以外,还暗示了冗余信息,这个冗余信息损害了结论的公正性。

因为在这一句话,还有字数限制,都在暗示被试写小故事,被试在写小故事的时候,自然会有构思戏剧冲突的欲望,那么在这种影响下,按照起因发展高潮结局结构谋划出来的故事,自然就具有后文研究中得到的结论的特点。也就是说经过苦难的幸福才是最大的幸福。

Friday, September 15, 2006

爱书人的圣经——《84, Charing Cross Road》


这本从头到尾只有97页的薄薄的册子,是一个书信集,1970年出版,书中收集了一位在纽约潦倒的女作家Helene Hanff与一个英国旧书商20年的往来书信。

两人的往来,开始得很偶然,女作家感慨在纽约没书可读,她辗转通过广告找到位于伦敦Charing Cross Road 84号的一家英国旧书店,希望能买到几本她感兴趣的旧书。就这样两位素未谋面的人隔着大西洋开始了20年的通信,信中没有长篇大论,都是很朴素的生活小事以及两人关于书籍的交流。女作家率真个性,书商英国绅士风度压抑下的淳朴情感,读起来跃然纸上,相映成趣。



虽然这本书不到一百页,影响却非常巨大,被称为是“爱书人的圣经”。还多次被改编成戏剧或者电影。很多这本书的书迷到了伦敦,一定会去书名中提到的地址去拜访一下。

Thursday, September 14, 2006

鹿鼎记——低维拓扑(zz)


《与Perelman的搞笑对话(仿鹿鼎记)》
  前日在群与图讨论班徐老谈到自己一个弟子已博士毕业却想着出家当和尚。我听说此事之后,顿觉数学和佛学倒是有共同之处,于是模拟《鹿鼎记》中韦小宝和澄观的对话写些无聊的文字。请看:topowu与Perelman对话(Perelman号称解决三维Poincare猜想)。


  topowu说道:“你刚才随便写写,Poincare猜想就顺利解决,这是什么功夫?”

  Perelman道:“这是‘Ricci 流’功夫,你不会吗?”

  topowu道:“我不会。不如你教了我罢。”

  Perelman道:“师叔有命,自当遵从。这‘Ricci 流’功夫,也不难学,只要问题看得准,用点时间仔细算算,也就成了。”

  topowu大喜,忙道:“那好极了,你快快教我。”心想学会了这门功夫,就随便算算,那难题便轻松搞定,那时要得Fields奖,还不容易?而“也不难学”四字,更是关键所在。天下功夫之妙,无过于此,霎时间眉花眼笑,心痒难搔。

  Perelman道:“师叔的偏微分内功,不知练到了第几层,请你解这个椭圆方程试试。”topowu道:“怎样解法?”Perelman屈指一算,大吼一声,拿起粉笔就写,瞬间题目搞定。

  topowu笑道:“那倒好玩。”学着他样,也是大吼一声,拿起粉笔就写,但半天也未见动静。

  Perelman道:“原来师叔没练过偏微分内功,要练这门内劲,须得先练调和分析。待我跟你聊聊调和分析,看了师叔功力深浅,再传授偏微分。”topowu道:“调和分析我也不会。”Perelman道:“那也不妨,咱们来拆复分析。”topowu道:“什么复分析,可没听见过。”

  Perelman脸上微有难色,道:“那么咱们试拆再浅一些的,试同调论好了。这个也不会?就从抽象代数II试起好了。也不会?那要试线性偏微分方程。是了,师叔年纪小,还没学到这路功夫,抽象代数I?微分几何??点集拓扑?”他说一路功夫,topowu便摇一摇头。

  Perelman见topowu什么科目都不会,也不生气,说道:“咱们低维拓扑武功循序渐进,入门之后先学点集拓扑,熟习之后,再学微分几何,然后学抽象代数I,内功外功有相当根柢了,可以学线性偏微分方程。如果不学线性偏微分方程,那么学现代分析基础也可以……”topowu口唇一动,便想说:“这现代分析基础我倒会。”随即忍住,知道XXX所教的这些什么现代分析基础,十条定理中只怕有九条半没说清楚,这个“会”字,无论如何说不上。只听Perelman续道:“不论学线性偏微分方程或现代分析基础,聪明勤力的,学三四年也差不多了。如果悟性高,可以跟着学复分析。学到复分析,别的大学的一般弟子,就不大能比你强了。是否能学调和分析,要看各人性子是否适合学数学。”

  topowu倒抽了口凉气,说道:“你说那Ricci流并不难学,可是从点集拓扑练起,一门门科目学将下来,练成这Ricci流内功,要几年功夫?”

  Perelman微笑道:“师侄从大二开始学点集拓扑,总算运气极好,能入名校学习,学得比一般人扎实,到40岁,于这内功已略窥门径。”

  topowu道:“你从大二练起,到了40岁时略跪什么门闩,那么总共练了二十二年才练成?”Perelman甚是得意,道:“以二十二年而练成Ricci流内功,近一个世纪,我名列第三。”顿了一顿,又道:“不过老衲的内力修为平平,若以功力而论,恐怕排名在七十名以下。”说到这里,又不禁沮丧。

  topowu心想:“管你排第三也好,第七十三也好,老子前世不修,似乎没从娘胎里带来什么武功,要花二十二年时光来练这指法,我都四五十岁老头子啦。老子还得个屁的Fields!”说道:“人家伽罗华年纪轻轻,你要练二三十年才比得过他,实在差劲之至。”

  Perelman早想到了此节,一直在心下盘算,说道:“是,是!咱们武功如此给人家比了下去,实在……实在不……不大好。”

  topowu道:“什么不大好,简直糟糕之极。咱们低维拓扑这一下子,可就抓不到武林中的牛耳朵,马耳朵了。你是牛校教授,不想个法子,怎对得起一个世纪来这个方向的高人?你死了以后,见到庞什么莱、布什么尔,大家责问你,说你只是吃饭拉屎,却不管事,不想法子保全低维拓扑的威名,岂不羞也羞死了?”

  Perelman老脸通红,十分惶恐,连连点头,道:“师叔指点得是,待师侄回去,翻查图书馆中的Paper,看有什么妙法,可以速成。”topowu喜道:“是啊,你倘若查不出来,咱们也不用再在数学界中混了。不如让他们搞代数的来当我们的老板。”

  Perelman一怔,问道:“他们搞代数的,怎么能做我们搞低维拓扑的老板?”

  topowu道:“谁教你想不出速成的法子?你自己丢脸,那也不用说了,低维拓扑从此在数学圈中没了立足之地,本方向几千名教授,都要去改拜他们搞代数的为师了。大家都说,花了几十年时光来学低维拓扑,又有什么用?人家伽罗华脑袋灵光一闪就解决几百年的难题。不如大家都搞代数去算了。”

  这番言语只把Perelman听得额头汗水涔涔而下,双手不住发抖,颤声道:“是,是!那……那太丢人了。”topowu道:“可不是吗?那时候咱们也不叫低维拓扑了。”Perelman问道:“那……那叫什么?”topowu道:“不如干脆叫低维代数好啦,低维拓扑改成低维代数。只消将山门上的牌匾取下来,刮掉那个‘拓扑’字,换上一个‘代数’字,那也容易得紧。”Perelman脸如土色,忙道:“不成,不成!我……我这就去想法子。师叔,恕师侄不陪了。”合十行礼,转身便走。

  topowu道:“且慢!这件事须得严守秘密。倘若有人知道了,可大大的不妥。”Perelman问道:“为什么?”topowu道:“大家信不过你,也不知你想不想得出法子。而大家都想一举成名,在现实考虑之下,都去改学代数,咱们偌大低维拓扑,岂不就此散了?”

  Perelman道:“师叔指点的是。此事有关本派兴衰存亡,那是万万说不得的。”心中好生感激,心想这位师叔年纪虽小,却眼光远大,前辈师尊,果然了得,若非他灵台明澈,具卓识高见,低维拓扑不免变了低维代数,百年主流,万劫不复。

  topowu见他匆匆而去,袍袖颤动,显是十分惊惧,心想:“他拚了老命去想法子,总会有些门道想出来。我这番话人人都知破绽百出,但只要他不和旁人商量,谅这他也不知我在骗他。”想起得了Fields后的荣誉,一阵心猿意马,拿起本书看了看,却发现身边没了Perelman指导,单身一人,什么也学不动,只得叹了口气,回到自已宿舍休息。

What's the name of your university? (zz)

What's the name of your university?

Mark Liberman reports on the renaming of Peking University as the University of Beijing (in English), with a shift from the premodifying form "X University" to the prepositional form "University of X", the reported justification having been a "rule of English grammar" that "place names used as adjectives in school names are frequently found only in abbreviated names in speech; in formal written language, the place name should be placed after 'college' or 'university' as a noun."

Mark notes that this purported rule of grammar (call it the P Rule) is easily refuted -- I'll expand on this point -- though he admits that the statistical preference seems to be for the prepositional form; I'll expand on that point, too. And then I'll refute the claim that the premodifying form is found mostly in abbreviated names in speech. Along the way I'll point out a part of this system of naming where variant forms, not differing in meaning, are freely tolerated -- against the pronouncements of many usage advisers, who take the position that consistency requires choosing a single form in such cases.


I'll start with the U.S. For good practical reasons -- the country has such a huge number of universities, most with place names in their names -- for each U.S. university, only one of the two forms is acceptable. There is no alternation between the premodifying and the prepositional forms, no "Pennsylvania University" as an alternative to "University of Pennsylvania" (even the university press takes the long form: "University of Pennsylvania Press"), no "University of New York" as an alternative to "New York University".

In any case, exceptions to the P Rule are easy to find: with state names, Indiana University and Ohio University; with city names, Auburn University, Boston University, New York University, Princeton University, Santa Clara University, Syracuse University. In Pennsylvania, the second-tier state universities systematically have premodifying names: Bloomsburg, East Stroudsburg, Kutztown, Millersville, Shippensburg, etc. University. In two cases, additional material is needed to avoid ambiguity, but the premodifying form is preserved: California University of Pennsylvania, Indiana University of Pennsylvania.

A further wrinkle in the U.S. university system is that many states have public universities with the word "State" in their names, and these are almost all premodifying: Arizona, California, Florida, Illinois, Iowa, Ohio, Pennsylvania, etc. State University. The State University of New York is the really notable exception here. (Rutgers is officially "Rutgers, The State University of New Jersey", but nobody refers to it as SUNJ, parallel to SUNY.) In most of these cases, "X State University" has to be distinguished from a distinct institution named "X University" (Ohio State University vs. Ohio University) or, more often, "University of X" (Arizona State University vs. University of Arizona).

As this were not already complex enough -- foreigners find this profusion of minimally different names baffling -- very often "X State University (at) Y", where X is a state name and Y is a city name, presents itself as "Y State University", giving still more premodifying names: California State University at San Jose = San Jose State University. Along the same lines, State University of New York, Plattsburg = Plattsburg State University. Note how alternative names have crept into the system. (In some states, some universities are officially named "Y State University", with no available longer alternative "X State University (at) Y": Kent State University, in Ohio, for instance.)

These alternative names are, in a sense, abbreviations, but they are not particularly informal in style. Informal abbreviations are often available, however: "X" for "X University", "X State" for "X State University: Syracuse = Syracuse University, Kutztown = Kutztown University, Chico State = Chico State University (= California State University at Chico), Kent State = Kent State University. When no confusion of names can result, "X State" can sometimes be further abbreviated to "X": Chico = Chico State. (There are a fair number of wrinkles in the scheme of abbreviations: for instance, "Boston University" and "New York University" are never abbreviated to "Boston" and "New York", but instead are referred to informally by the initialisms "BU" and "NYU".)

Meanwhile, institution names with the head "College" are almost all premodifying: Amherst, Boston, Colorado, Connecticut, Haverford, Ithaca, Middlebury, Santa Clara, Wabash, etc. College. (There are exceptions: the College of Wooster, in Wooster, Ohio, for instance.)

On to the prepositional forms. The big generalization here is that almost every U.S. state, from Alabama to Wyoming, has a "University of X" in it (Indiana, New Jersey, New York, and Ohio are notable exceptions). And an enormous number of cities have a "University of X" in them: Akron, Baltimore, Bridgeport, Cincinnati, Dallas, Dayton, Denver, Evansville, Hartford, Houston, just to pick some random examples from early in the alphabet. Remember that Beijing is a city name, so that "University of Beijing" would be a reasonable choice for a university name. But "Beijing University" would be entirely well-formed; there is no P Rule.

(As for abbreviations, "University of X" and "University of X (at) Y" are often informally abbreviated as "X" and "Y", respectively, when no confusion can result: Alabama = University of Alabama, Akron = University of Akron, Berkeley = University of California at Berkeley. Once again, there are a fair number of wrinkles and anomalies, like Berkeley being referred to informally as "Cal".)

Names change over time. Santa Clara College, founded in 1851, had a premodifying name, as we'd expect for a name with "College" as its head. (The College of New Jersey, founded in 1746, took the other route.) When Santa Clara College presented itself as a university, in 1912, it changed its name to the University of Santa Clara, in line with the dominant "University" pattern. (The College of New Jersey, meanwhile, made the leap to university in 1896, and shifted to a premodifying name, Princeton University.) By 1985, the University of Santa Clara had wearied of being confused with that other, much bigger California university USC, the University of Southern California, and switched back to premodification, as Santa Clara University.

Keeping universities apart can be tricky. San Francisco has a branch of the California State University in it: California State University at San Francisco, which can then be known as San Francisco State University, or just as San Francisco State. (An initialism, "SFSU", is also used.) Fine. San Francisco also has a branch of the University of California in it: the University of California at San Francisco, which might, parallel to Berkeley, have been referred to just as "San Francisco", except for the existence of yet another institution, the University of San Francisco, whose name would also abbreviate to "San Francisco". So neither of them abbreviate this way; people use initialisms -- "UCSF" and "USF" instead. Down south, the San Diego area has both SDSU (a branch of the California State University), also known as "San Diego State", and UCSD (a branch of the University of California), known as "La Jolla", from the town it's located in. Yes, outsiders find all of this endlessly confusing.

The U.K. has many fewer universities than the U.S., but the explosion of institutions since World War II has produced some nomenclatural subtleties, though nothing as severe as in the U.S. There's the Brighton area, which has the University of Brighton and also the University of Sussex, Brighton; the latter is actually in Falmer, outside of Brighton, but nobody calls it "Falmer" -- or, of course, "Brighton", that would be just too confusing -- so people call it "Sussex".

Here's the thing: in the U.K., the official names of universities with place names in them are (I think) all of the prepositional form, "University of X", but almost all of these names can vary freely with the premodifying "X University". "The University of Sussex" and "Sussex University" are SYNONYMS, and the latter is not notably informal. If you go to the websites for the University of Cambridge and the University of Oxford, you'll immediately see premodifying references: "a brief history of Cambridge University", "information about: Oxford University". And the legal names of their presses are premodifying: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 Oxford University Press.

Some other websites are sticky about the prepositional form -- The University of Edinburgh (yes, with obligatorily capitalized "The", even in references to "The University") and The University of Manchester, for instance -- but outside of printed material subject to university enforcement of this form, you can find plenty of premodifying variants, and the university press names are premodifying: Edinburgh University Press, Manchester University Press.

The alternation between prepositional and premodifying forms is so natural for the British that they find the rigid American naming schemes bizarre; surely, "Arizona University" is just another way of saying "the University of Arizona", they think, and are annoyed to be told sternly that there is NO SUCH UNIVERSITY as Arizona University.

The notable exception in the U.K. is the University of London, possibly because it's a particularly loose federation of "colleges". "London University" really doesn't work, and the press's name is "The University of London Press".

Otherwise, variation is all over the place. People might be getting slightly different effects by choosing one of the variants over the other, but I suspect that mostly people choose the premodifying variant because it's shorter, by two words, the "the" and the "of": Omit Needless Words! There certainly is no meaning difference.

Now, this is just the sort of situation that most advisers on usage just hate. Given two very similar forms to choose between, they'll strive mightily to tease out a subtle semantic difference that has to be preserved by choosing correctly (seasonal vs. seasonable, or in behalf of vs. on behalf of, or on the contrary vs. to the contrary) or they'll label one variant as colloquial, informal, conversational and so to be avoided entirely in formal writing (determiner a lot of, lots of), or they'll proscribe one of the variants entirely (restrictive relative which and hundreds of other cases), in the name of consistency. What they don't like is people choosing one variant in one place and another in another place, apparently on a whim. Ordinary people, however, like variety; they like being able to make choices, even if they can't explain why they make one choice one time and a different one another time. The British university naming scheme is a triumph of variety over enforced consistency.

I've looked some at the Canadian system, which looks much like the U.S. system, though perhaps with an even stronger preference for the prepositional forms when place names are involved: University of Alberta, British Columbia, Manitoba, New Brunswick, Ottawa, Prince Edward Island, Saskatchewan, Sudbury, Toronto, Victoria, Windsor, Winnipeg, etc. (but: Cape Breton University, and a few others). No one refers to British Columbia University, Ottawa University, or Toronto University. (Here, as elsewhere, premodifying names tend to be very strongly preferred when personal names rather than place names are involved: McGill University, for instance, and Victoria University for universities named AFTER Victoria, as opposed to U.Vic., which is IN Victoria.)

The one island of variation I've found so far is the University of Waterloo, which is sometimes referred to as Waterloo University, and has a premodfifying press name, Waterloo University Press (compare University of Toronto Press, UBC Press, etc.).

Australian usage (or, for that matter, New Zealand or South African or Indian) I don't know enough about to comment on sensibly. The websites for Australian universities whose names involve place names seem to be uniformly prepositional, but actual practice might be closer to the British system than to the North American one.

zwicky at-sign csli period stanford period edu


http://itre.cis.upenn.edu/%7Emyl/languagelog/archives/003533.html

Wednesday, September 13, 2006

对冲基金是怎么回事?——超准的球赛预测


下文是有一次在某笑话版看到的,我觉得好象应该作为对冲基金原理的普及文本。找了索罗斯的照片作为题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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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天,乔治在删除垃圾电子邮件的时候,看到这样一个标题:令人吃惊的足总杯比赛预报。他好奇地点开了它,里边写着:
亲爱的球迷,我们知道你是个怀疑论者,凡事不会轻易相信,可我们确实已经设计出了绝对准确的预报足球比赛结果的奇妙方法。今天下午,英国足总杯将进行第三轮比赛,对垒的是考文垂队和谢菲尔德联队,我们预报考文垂队将会取得胜利。

乔治看过后,轻蔑地一笑,没有当回事。晚上,他收看电视里的比赛结果,考文垂队果然势如破竹地赢了。

三个星期后,乔治又收到了那个人的一封电子邮件:
亲爱的球迷,你是否还记得,在上一轮足总杯比赛中,我们曾事先准确地预报了考文垂队获胜?今天考文垂队要和密德斯堡队交手了,我们的预测是,密德斯堡队获胜。同时我们强烈地奉劝你不要和别人去赌输赢,但请你密切关注比赛结果,看看我们的预测结果是否准确。

那天下午,双方打成l比l平局。考文垂队本来很强,却完全没有发挥出来。而在下个星期二加赛时,密德斯堡队却以2比0的比分胜出。这回乔治有点惊讶了。

过了几天,那个人的电子邮件又来了,预测密德斯堡队将在第五轮比赛中失利,特伦密尔队将会打败它,结果果然如此。

而在四分之一决赛之前,那封电子邮件又告诉乔治:特伦密尔队将老老实实地输给陶顿亨队。事实果然如此。

四次预报,四次全都说中了!

接着,那个人在电子邮件中对乔治说:
我们买断了一个数学家最新的研究成果。现在你大概相信,我们确实很有把握,能够料事如神。在半决赛中,阿森纳队将会打败伊普斯维奇队。

乔治是个不服气的人,他通知了许多朋友,下午一起看球赛直播,并且计划在阿森纳输掉后,大肆羞辱那个信口开河的家伙。但是在落后的情况下,阿森纳队奋起直追,最后竟以2比1获得胜利。太不可思议了!’

第二天,那个不可思议的邮件又来了,这回它说:
亲爱的球迷,你已经体验了我们神奇的足球预报,现在你信服了吧?我们已经做出了五次正确的预报,五发五中,你一定会同意它绝非运气,尤其是所有的冷门我们都猜中了。现在我们和你做一笔特殊的交易:在一个月的时间内,我们向你提供比赛预报,你只需支付200英镑的定金。然后,发一封电子邮件,把参赛的两个队告诉我们,我们就会将预报结果通知你。
我们殷切地盼望收到你的订单。

200英镑的要价确实不低,但如果事先能知道哪一个队会赢,就完全可以从彩票商的手中赢来20万英镑。

当然,乔治也怀疑过,他们是暗地里操控球赛的财团,或者是黑社会,但是这一切都与乔治没关系,只要预报结果准确就行了。于是,他掏出了200英镑。

事实上,这些人不过是一群骗子。里边或许会有几个数学家。

一开始,他们向球迷发了8000封邮件,一半是预报甲队获胜,另一半是预报乙队获胜,于是就有4000人得到的预报是准确的,另一半人则会把它当成一个笑话忘掉。

下一次,他们只给得到“正确预报”的4000人发送邮件,一半是预报丙方获胜,另一半是预报丁方获胜……依此类推,所谓的预测者总是给得到“正确预报”的一部分人发送新邮件,最后,剩下250人收到的预报结果便全部是正确的,他们当然会认为这个预报绝对灵验。其中假如有50人掏出200英镑来,对于骗局的策划者来说,就是一笔很可观的收入了。因为他们除了发送电子邮件外,不需要任何本钱。

Tuesday, September 12, 2006

我可爱的生活象一部长篇小说

刘博士幸福吗?——心理学关于幸福感的研究之三
[ 2006-6-21 10:57:44 | By: 迟毓凯 ]

  刚刚写完第一篇心理学关于幸福的研究,就有汪老师在下面评论说,“如果让我们许多老师景仰的刘博士的幸福指数不比我们这些普通教师要高的话,我们还努力有什么意义呢”,是啊,象刘博士这样的知识分子,书读得多,事业有成,自己的博客这么多教师、同事来捧场,确实应该幸福感很高,那么,事实真的如此吗?

  看到这个问题的时候,我忽然想到了在研究生时的一次论文答辩:答辩人是我上届的一个硕士,他的论文研究的正是人的幸福感。在他洋洋洒洒的论文里,其中的一个结论是“人们的知识水平与他(她)的幸福感成负相关”,通俗一点说,幸福感随着一个人文化水平的提高而减少,他用调查数据验证了“能者劳而智者忧”的古老智慧。看到这个结果时,以答辩主席为主的几个评议教授们便议论开了,“这个结果说明我们几个都不幸福吗?哈哈”,他们快乐地议论着自己的不快乐,最后一致决定我们那位德高望重的答辩主席应该是最不幸福的人。当年的这篇研究以优异的成绩通过了论文答辩。

  在前两天关于心理学对幸福感研究的介绍中,一篇是采用的方法是电话调查,一篇使用的手段是实验室实验,今天介绍一个,采用的方法是文本分析。

  和刚刚提出来的那篇研究一样,这也是一篇关于中国人幸福感的研究,他的研究者是我的一个有着天才头脑的师兄H君。在H君的博士论文的一个研究中,他要求参加研究的被试每个人写一个数百字的小故事,故事真实与否无所谓,但要以“……他(她)感觉到幸福极了”这句话为结尾。其目的是想看看什么样的事件能让我们的参与者们“感觉到幸福极了”,这种方法其实也属于我们前面介绍过的投射法,参与者编写的故事其实也就反映出了他(她)心目中的幸福的定义。

  研究者对这些“幸福故事”进行了文本分析,其中的一个结果是,虽然大家所写幸福故事内容不尽相同,但幸福的模式却是相似的。在这些故事中,人们在“感觉到幸福极了”之前,往往是一个忍受苦难的历程,即在人们的陈述中,往往是首先是一段不顺心或者挫折的经历,然后是采用某种方式又克服了这些困难,最后才感觉“幸福极了”。比如,在有的大学生的描述中,他首先是英语成绩不合格(挫折),然后刻苦攻读外语,进而以优异成绩通过了六级考试(克服困难),最后,“他感觉到幸福极了”。虽然在人们的故事中,有的人写的学习,有的人写的工作,有的人写的爱情,但最终让人们感受到幸福的有同样一个模式,即“苦难→努力克服→感受幸福”,换句话说,人们的幸福感的产生,是以不回避痛苦为前提的。而幸福之前的苦难程度,是与克服困难之后的幸福感成正比的。

  这让我们想到中国人所说的人生四喜,“久旱逢甘露,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中国人的这四种喜悦,正是在历经磨难之后的心理感受。梅雨季节的广州,人们对雨的感情不会很积极,只有干旱许久的西北,才会有“春雨贵如油”的欢欣;在走廊里看到邻居,你不会欣喜若狂,而远在异国他乡时,你看到一个中国人都高兴;经过漫长心理煎熬与等待,才会有“春宵一刻值千金”感触;十年寒窗苦读后,才能更深体会金榜题名的愉悦。

  作为现代人的我们,幸福感为什么越来越少呢?我们太懒了,太不喜欢吃苦了,我们只想享受幸福,而不希望历经苦难。我们忘记了,历经磨难其实和幸福感是如影随形的双胞胎。所以,现在的读书人,感受不到金榜题名的欢欣,因为现在交钱就可以上大学了。现在的年轻人,不再感受婚礼当天的喜悦,因为他们等不及,本来要到婚礼当天做的事情很早以前就做过了。

希望工程的那个小女孩,有一双著名的求知渴望的大眼睛,然而,这种眼神我们在城里的学生中很难看到,因为我们的学生,再也不用高玉宝一般经历半夜鸡叫的痛苦,然后高呼一声“我要读书”了。在生活中,我们时常所看到的,是那在知识爆炸时代对学习充满恐惧的厌恶眼神,我们时常所感受到的,是一些只知享受,不知珍惜,更不懂得磨难价值的生命个体……

  写到这里跑题太远了,回应一下标题里的问题,刘良华博士幸福吗?我并不知道,因为这不取决于他今天所取得的成就,而取决于他在取得今天之成就之前,他所经历的那些磨练的多少和所克服的困难的大小。毕竟,幸福感是一种主观体验,刘博士幸福不幸福,还是需要他自己来回答的。

(本篇博客首发在刘良华博士的教育叙事博客上,所以有此标题)
______

看到这篇的时候,自己也兴起了写文中提到的习作的欲望。真是意淫无罪,yy有理啊。

题目故意不对文,是今天偶感。

文中提到的刘良华的教育叙事博客连接在这里:
刘良华的教育叙事博客

Saturday, September 09, 2006

周杰伦与宋祖英合唱?


这世界从来不缺少牛人,只缺少发现的眼睛。

有人听了周杰伦的新歌《本草纲目》,总觉得和宋祖英的《辣妹子》很配。于是有圣人作,《辣妹子的本草纲目》诞生了,连接在下面:

辣妹子的本草纲目——周杰伦与宋祖英

不过须怪不得大家恶搞,实在是很象,下面是《本草纲目》片段:
本草纲目
以及宋祖英的《辣妹子》:
辣妹子


买一赠一,附送同一个作者主创的黄建翔mix魂斗罗:
黄建翔rap版魂斗罗


《本草纲目》歌词

如果华陀再世 崇洋都被医治
外邦来学汉字 激发我民族意识
马钱子 决明子 苍耳子 还有莲子
黄药子 苦豆子 川楝子 我要面子
用我的方式 改写一部历史
没什么别的事 跟著我 念几个字
山药 当归 枸杞go 山药 当归 枸杞go
看我抓一把中药 服下一帖骄傲

我表情悠哉 跳个大概 动作轻松自在 你学不来
霓虹的招牌 调整好状态 在华丽的城市 等待醒来
我表情悠哉 跳个大概 用书法书朝代 内力传开
豪气挥正楷 给一拳对白 结局平躺下来 看谁厉害

练成什么丹 揉成什么丸
鹿茸切片不能太薄 老师傅的手法不能这样乱抄
龟苓膏 云南白药 还有冬虫夏草
自己的音乐自己的药 份量刚刚好
听我说中药苦 抄袭应该更苦
快翻开本草纲目 多看一些善本书
蟾苏 地龙 已翻过江湖
这些老祖宗的辛苦 我们一定不能输
就是这个光 就是这个光 一起唱
(就是这个光 就是这个光)
让我来调个偏方 专治你媚外的内伤
已扎根千年的汉方 有别人不知道的力量

我表情悠哉 跳个大概 动作轻松自在 你学不来
霓虹的招牌 调整好状态 在华丽的城市 等待醒来
我表情悠哉 跳个大概 用书法书朝代 内力传开
豪气挥正楷 给一拳对白 结局平躺下来 看谁厉害

蹲 小僵屍蹲 小僵屍蹲 又蹲 小僵屍蹲 暗巷点灯
又蹲 小僵屍蹲 钻萝卜坑 又蹲 小僵屍蹲 念咒语哼

Friday, September 08, 2006

无条件的爱

看到一篇应该是一位台湾人写的文章,大致意思是社会的一些价值观抹煞了人们对自我的存在的重视。文中举了这样一个例子,就是有一次有一个幼儿园的儿童出游时,汽车在高速路上突然起火,当场夺去20几位幼童的生命,而车上的幼儿园老师林靖娟为抢救小朋友,也被烧死在车内。事情发生后,媒体竞相报道,教育部也做出种种行为表示嘉奖,还表示要将林靖娟的行为收入教科书。接着,文中这样写到:

可是在整个事件的发展过程中,有一则画面也许被众人忽略,然而却深深击中我
的心,远远 超过那些父母的悲恸和社会上对林靖娟老师的歌功颂德。这则画面是
林靖娟的母亲和她三位 姊姊悲伤欲绝的情景,尤其是她母亲所说的话,到现在仍
在我心中久久无法抹减,她说:‘ 女儿,你只有想到那些孩子,你有没有想到这
些深爱你的亲人?为什么你只有想到他们,没有想到我呢?’这句话深深刺痛我的
心。的确,以林靖娟的母亲和姊姊的立场而言,这又情何以堪,自己扶养十几年
的女儿,十月怀胎、三年哺乳,含辛茹苦的看着她长大;当她第一次会叫‘妈妈
’、第一次会走路那种兴奋的情形;当她还在襁褓中,母亲却必须因孩子的哭 声
,要在寒冷的夜晚离开温暖被窝,起来喂食哭泣中的女儿。十几年的点点滴滴,
这个女儿的存在已经在母亲的生命中种下了无法抹去的深浓爱意。曾经用无数的
爱灌注长大的女儿, 为了别人家的子女,刹那之间却消失无形,这叫母亲如何承
受!

看前面第一句的时候,我还有期待,我开始以为作者将会提到的是林的亲人的豁达或者一些非常独特而发人深省的言论。但看完整段话却是十足的愕然。对林的亲人的话,我非常理解,但是对于作者,我却十分不解。

作者后来还接着说到了无条件的爱,比如最容易出现的,父母对孩子就是一种无条件的爱。孩子无论美丑,对父母都有不可取代的独特性,是父母生命的一部分。这些话我都很赞同,可是我觉得作者在悄悄的偷换概念。首先,无条件的爱是很宽泛的,它并不只存在父母亲情,说广了,对爱情,对其他人,都会有无条件的爱。看到孩子的顽皮天真,无论是不是自己的孩子,都会起爱护之心,这也是无条件的爱。一般说来,我认为人先天或者头脑中自然而生的情感或者念头,是“无道德”的,而其中与爱有关的那部分赞赏,关心,欣赏等等,全部都是无条件的爱。人们在有了这些念头后,再用自己的道德和思想去甄别,去选择。一个心理健康,胸怀宽广的人,会自然剔除其中非爱非道德的部分,去追随心里那份无条件的爱。这样的人,这样的行为,都是让人感动的。

回到林靖娟的行为上来说,假如林在大火中,头脑里想的是只要我在大火里,以后教育部会把我列到教科书里去。那么我可以认为她是确实忘掉了自己父母多年养育。因为人不会天生就自然对这种虚名而产生好感的,多数好名好利的人,都是在长期生活中,把一些社会符号与欲望联系在了一起而已。比如爱钱的人,除了钱币收藏和设计专家是纯粹出于艺术角度的喜爱和欣赏,都是把钱与种种消费后的快乐联系在一起,形成了条件反射才产生的喜爱。这样的情感才是不自然,扭曲人性的。可是在火中的林靖娟,在人的本能很容易控制理智的那种时候,看到的却是面前可爱的孩子们,因为孩子们的可爱,她追随了自己心中这一份无条件的爱,这有什么不值得赞扬的。

又想到另外一笑话,就是行了恶的人在请求他人宽恕的时候的口头禅:“家中上有八十岁的老母,下有八岁的孩子。”如果按照作者所说,似乎他们反而应该成为尊重人性的楷模了。

对于林靖娟,我觉得应该这样评价,她的行为是可以配伟大二字的。假如她当时从火中逃了出来,我们也不谴责她。但是我想,谴责她在火中忘了自己的父母,以及假如她逃出来了,谴责她不救人,本质上都是虚伪的道学。前者假道学的“道”,在于虚伪的“人性”,后者假道学的“道”,在于虚无的社会价值。扬此抑彼与扬彼抑此,本质上没什么不同。

____
补充:那篇原文取自一本书《拥舞生命潜能》,作者是许宜铭,是一位专门做心理帮助,心理咨询的老师。实际上,写这本书的动机是很好的,帮助人们了解和尊重自己的价值,只是这个例子实在举得不够妥当。为了避免断章取义,我这里想补充一下,作者举这个例子的本义,是感慨社会价值观导向,对个人价值的抹煞。也就是说他本意是想谴责社会价值导向对人性的抹煞,而这个例子并不能真正反映这个问题,因为女教师在火中做出的选择,并不是反人性的。另外一个贞洁牌坊的例子,才算是反人性的舆论导向。

又补八卦:书前面的序言也被转了,其中有一则竟是胡茵梦写的,美女啊。

Thursday, September 07, 2006

诺埃曼与费曼

据说关于Von Neumann有这样一个说法:
He is not a human being, but he pretends to be.

我想起费曼,对费曼,应该这样说:
He is actually a human being, but he pretends not to be.

Wednesday, September 06, 2006

读博士与坐牢的惊人相似zz

1.都是因为一时糊涂或一时冲动,亦或是对于名利财富的贪婪欲望,错误的选择了这条道路
2.进来先接受教育
3.所有人都分在不同的:读博叫课题组,监狱叫监区或大队
4.必须参与劳动:读博是脑力的(当然也有体力活),监狱是体力的,报酬当然是极少的,基本都是勉强糊口
5.里面的人都只有一个目的:早点出去
6.在里面表现好的才可以早出去,当然是极少数:读博叫提前毕业,监狱叫减刑;表现一般的就只有:读博叫按期毕业,监狱叫刑满释放;表现差的只好:读博的叫延期,监狱叫加刑
7.在里面的日子也有不同,读博的如果能遇上个好导师,坐牢的如果能遇到个好管教,生活可能会好过些。反之就要加倍痛苦了
8.中间会有比较猛的家伙实在熬不住了:读博的就直接退学了,坐牢的就越狱了
9.但大多数人只好在里面挨着了,盼望着那天早点到来
10.出去那天的场面是感人的,都要热泪盈眶,迫不及待的冲出去呼吸外面新鲜的空气
11.可好景不长,出去一段时间才发现,在里面待的时间太久,已经与社会脱节,出来后什么都干不了。
12.很多人重操久业了:读博的去申请博士后,坐牢的继续违法犯罪

Saturday, September 02, 2006

人要是有了一颗八卦的心,就是八人了


觉得我是一个运气非常好的人,每次心情不好的时候,都可以找到很应景的文字,简直得用如有神助来形容。

怀着一颗充满八卦的心,每次总是在别人的八卦中得到一些安宁。这也怪不得我,毕竟没有哪门课叫八卦课,让我们通过揣摩别人的八卦给自己的生活来点提示。

于是,看到梁晓声的《我的大学》,八卦警报器就biu biu地响起来。下面一段八卦就很让人莞尔。

____

  同学小莫给我送来十几封信。一封家信,其余全是木材加工厂抬大木的伙伴和宣传股的朋友们写来的。信给我带来了一些安慰。

  有三封信是宣传股的姑娘们分别写来的。我们宣传股只有三位姑娘。北京姑娘小徐是广播员,天津姑娘小张和鹤岗姑娘小张都是放映员。我总是叫她们“张天”、“张鹤”。我们宣传股在政治部人最多。加上三名报道员、三名干事、两名男放映员,可谓是一个大家庭。股长当年也才三十六七岁,现役军人,我们的“家长”,令我们感到很可亲的一位“家长”。在我们面前,半点也没有股长的架子。对政治部主任也是“敬而远之”。

  我们宣传股的知青之间非常友好。三位姑娘,像我们的三位妹妹一样。这原因很简单,因为那时似乎谁也没有谈情说爱的念头,关系都很单纯。起码我自己那时没有产生过与三位姑娘中的哪一个谈情说爱的念头,也从未看出其他几个小伙子对三位姑娘有过这种表示。

  我上大学两年之后,我在宣传股时那种互相之间友好的关系就分崩离析了。都是爱情把这种关系搞坏了。毕竟不是亲兄妹们。到了年龄,小伙子们总希望某一个姑娘不再是自己的“知青姊妹”,而成为自己的妻子。这是任谁也没办法阻止的。只有互相不被吸引的青年男女之间才有所谓纯粹的友谊。这是一条关于男人和女人的定律。伪君子们才企图证明这条定律是错误的。

  我们宣传股的三位姑娘,是三位非常可爱的姑娘。都很懂事,很温柔,很善良。也都各有其美,各有动人之处。小徐的身体最弱,我们视她为最小的妹妹。说句实在话,我们是把她宠得有点任性了。但她的任性,也不过是闹点女孩家的小脾气而已。逗她几句,就又笑了。她对我最好,比我小三岁,倒像我一位姐姐。经常善意地取笑我。不知为什么,我很认真地说的话,很认真地做的事,在她看来,似也有几分可笑。

  最难忘的一件事是,夏天,我在河边刷棉袄(我的棉袄脏了,一向是刷洗的,拆了就不可能再自己做上),忽然想游泳,将棉袄用一块大石头压在河中,脱了衣服跃入河里。游够了,穿上衣服就走了。直至冬天快到了,却哪里也找不见棉袄了。一天猛然想起,是夏季泡在河里了。到河边去找,仍被大石压着,冻在一层薄薄的冰下面。破冰捞出,已被小鱼小虫之类钻了许许多多的蜂窝洞。拿回来晒,瞧着发愁。那时知青们普遍都很节俭,轻易不扔一双鞋一件衣服,何况是棉衣。小徐听说了这件事儿,好一顿笑。她非要亲眼看看那棉袄成了什么样子不可。看到了,更笑得不行。笑了好几气儿,指点着我说:“你呀,你呀,你呀,你真应该带个阿姨一块儿下乡!看来今后我有义务当你阿姨了,谁叫我们在一个股呢?你真叫姑娘们觉着可怜!”我被她的玩笑话说得脸红红的,认为自己整个儿是个“傻青”。她又说:“棉袄都这样了,晒干了又怎么穿?还不成铠甲啦?”要拿去替我拆了重做。我怕她费事,不肯。她竟自作主张湿淋淋沉甸甸的就硬拿了去。几天后,她将棉袄替我做好了。送来时,要我叫她一声“阿姨”。我说:“叫姐吧!”她让步了,说:“也行啊!”我就叫了她一声“姐”。我一看棉袄,认不出是自己的了。里儿也换了,面儿也换了,棉花分明也换了。厚厚的、新新的。她给我重做了一件袄……

  “张天”呢,一口娇小姐似的懒洋洋慢吞吞的天津话。人却一点也不娇气。常像小伙子们似的,戴一顶单军帽,将辫子掖在帽沿里。乍看,像个俊俊秀秀腼腼腆腆的小伙子。

  我被“精简”到木材加工厂,常回股里去玩玩。像回家一样。

  她见了我,总是首先笑盈盈地说一句:“你来了呀?”而后就静静地坐在一旁,听我与股里的小伙子们聊天。偶尔插嘴说一句:“你瘦多了呢!”或者问:“劳动很累吧?”“我家里寄来一听麦乳精,你拿去吧?”她好像任何脾气都没有,从未和什么人翻过脸。谁对她发脾气,她也依然笑盈盈地瞧着人家,使对方的脾气不发自消。

  有一次,大礼堂放电影《杜鹃山》,我坐在放映机旁。断了几次片,机械连的几个坏小子,就往她身上扔鞭炮。鞭炮接二连三在她身上爆炸,她只是一声不响地接片子。我忍不住站起来大声说:“不愿看的,滚出去!”那几个坏小子也一齐站了起来,朝我跨过来,想揍我。

  “你们别欺负人!”她停了放映机,将我掩护在身后。

  我喊:“木材加工厂的哥儿们,有人想跟我动武!”

  我们抬木班的伙伴们,还有其他许多木材加工厂的小伙子,忽啦啦站起来一片。木材加工厂的知青们,打架是出了名的,没有哪一个连队的知青敢惹。那几个机械连的坏小子,见势不妙,慌慌张张地逃出去了。

  事后,她对我说:“你还有那么多肯帮你打架的朋友啊?”我骄傲地说:“那是当然!”又问:“那几个坏小子往你身上扔鞭炮,你怎么一点儿都不生气?”

  她一笑,说:“跟他们生的那份儿气呀?犯不着嘛!我不理他们,他们自己就会感到没趣儿的!”说罢,塞到我手中两块糖……

  “张鹤”是矿工的女儿。白白净净的,短发齐耳。眼睛挺大,挺妩媚。略胖。是三个姑娘中看起来发育最成熟的一个。也是三个姑娘中顶厉害的一个。有一次在连队放电影,因为断片次数多了,知青们起哄。她便停了放映机,不肯再放。直至那个连队的连长和指导员向她说许多好话……我读着她们各自寄给我的信,感到极大的快乐。回忆着我们相处时的种种趣事,借以排遣心中的忧郁。我忽然产生了一个念头,想给她们之中的某一个写一封求爱信。那时我非常强烈地渴望获得爱情。可是她们之中我最爱谁呢?觉得她们都曾非常友好地对待我。认为她们之中无论谁将来成为我的妻子,我都会很幸福。的的确确,她们是三位非常好的姑娘。以后我在生活中再也没有碰到过像她们那么好的姑娘。一个人二十多岁时认为非常好的姑娘,到了三十五六岁回忆起来还认为非常好,那就真是好姑娘了。在二十多岁的青年眼中,姑娘便是姑娘。在三十五六岁乃至更大年龄的男人眼中,姑娘是女人。这就很要命。但男人们都如此。所以大抵只有青年或年轻人,才能真正看出一个“姑娘”的美点。到了“男人”这个年龄,觉得一个姑娘很美,实在是觉得一个“女人”很美。这之间的意念上的区别,有如看话剧与看电影的区别。也许我是个坏男人,才生出这么不地道的体会。

  于今我认识的姑娘中,漂亮的颇有几个。八十年代的姑娘有八十年代姑娘的特点。有的毫无思想。毫无思想而又“彻底解放”,也便谈不上有多少实在的感情。有的仿佛是女哲人,或者自以为是女哲人。女人到了哲人的地步,不复再是女人,而是怪物。即令美到如花似玉,也不过就是如花似玉的怪物。这两类,都叫我受不了。又有八十年代的流行病传染着她们——玩世不恭。真真地玩世不恭,那是一种境界。装模作样的玩世不恭,那是一种病态。是达到了某种境界还是染了某种病态,带她们到自由市场上走一遭就分辨出来了。企图少花元儿八角钱从小贩手中买一件便宜衣服时,你就可以对她们直言:“你有病。”八十年代的姑娘装模作样地玩世不恭,和封建社会的公主小姐们装模作样地弱不禁风,一码事。话题扯开去了,还谈我们宣传股的三个姑娘吧!

  她们都没有装模作样的毛病。她们也没有那么许多深刻的思想,但都非常珍重感情。她们写给我的信,都流露出对我的真挚的关心。

  我没给她们中的哪一个写求爱信。虽然有这念头,却提不起这精神。在“肝炎隔离病房”内写求爱信,命运未卜,我只怕自己会写得太不像样子。但从此,就觉得三位姑娘中的哪一位,已经便是我的恋人了似的,心中明朗了许多。几乎每天都拿出她们的信读。

  到了冬天,多数“肝友”都已“获释”,只剩下了我和另外三个。形影相吊,冷冷清清好不凄凉!情绪都坏到了极点。又过了半个多月,一天下午,一辆小卡车,将我们拉到了虹桥医院。

  我整个第一学期没上一天课。

  出院后,心情渐渐开朗,积压了许多信件,就在一个星期天集中回复。于是又重读了三位姑娘各自写给我的几封信,竟不知如何回复才妥当了。

  人啊,人啊,有时真是令自己都鄙视自己。在学校“肝炎隔离病房”,在虹桥医院,我天天都盼着三位姑娘给我来信,希望她们经常给我来信。多多益善。每收到她们的来信,便如获至宝,仿佛收到包治肝炎的灵丹妙药。从字里行间,我寻找着那些充满友情的、流露关心的、善良而温柔的话语,反复咀嚼,细细体味,获得着某种精神上的怜恤和安抚。而一旦离开了那种特殊的令人沮丧的环境,肝指数正常了,心术则变得有些鬼诈起来。

  眼前摆着她们的几封来信,头脑中忽然闪过一种想法:我若回信,她们必再来信。导致书信往来不断。继而将会导致什么呢?

  导致什么呢?——导致爱情。

  毫无疑问。

  曾认为被她们之中的任何一个所爱,将是莫大幸福的我,肝病初愈,便觉得未见其然了。是啊,我已经是复旦——全国名牌大学的大学生了,她们呢,还在北大荒。这爱的后果,又有何幸福可言呢?最不理想,我也会被分配到黑龙江出版社吧?一位出版社的编辑,在哈尔滨市什么样的姑娘物色不到呢?何必操之过急呢?凡事还是现实些的好啊!人是不是都在生病的时候才更需要获得着的爱情呢?生病时所需要获得着的爱情,病好了是否便都觉得不那么太急于获得了呢?我当时弄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一回事了。好像心里生出了一个鬼,在教我一点鬼诈。

  我重读那几封信,便认为那些充满友情的、流露关心的、善良而温柔的话语,分明都包含着不直白、待我回信中主动表露的一个“爱”字。

  我可不能。我想。我千万别头脑发昏,今朝一主动,则将永远被动了。

  信总是要回的。

  不回,太没人味了。

  究竟怎么回呢?想啊想啊,受心中那个鬼的启发,想出了一个可谓“上策”。

  于是我动笔在一张信纸上这样写:小徐、张天、张鹤:

  你们的来信收到了……每一句都经过反复推敲,既要表达出感激,又要在关系上拉开远远的距离。写完之后,涂涂改改,句句换字,最后定稿一封给“知青姐妹”的致敬电一般的短信。抄了一遍,再读一遍,觉得挺满意。料想她们收到这样一封写给她们的公开信,大约是不会再来信了。来信,也可能是联名信了。联名信就没什么需设防的后果了。我觉得自己挺聪明的。

  信寄出后,过了一个多月,果然未收到她们中任何一个人的回信。心中有鬼,必然有愧。终于按捺不住内疚心理,就给股里的一个朋友写了封信。末尾似乎随便地带了一句——我给三位姑娘的回信她们收到否?何以竟不复信?





  不久,收到了朋友的来信。信中告诉我,三位姑娘接到我的信那天,正都在股里开会。她们互相传阅了我的信,谁也没有说什么,谁也没有表示什么。散会后,我的信就遗留在桌子上。没人收。一连在桌子上放了几天,后来就不知哪去了。大概当废纸被烧了。还告诉我,三位姑娘,已有了意中人,爱情都很美满。她们是真心实意地都关心着我,像过去我曾是宣传股这个“大家庭”中的一员一样关心着我。她们还向股长建议,动员我寒假或暑假回团里探一次“家”,往返路费由她们“报销”……我怔呆了许久许久。

  又读她们的来信,那些充满友情的、流露关心的、善良而温柔的话语,仿佛不是写在纸上的,而是她们站在我面前婉婉地对我说的。都是我从前与她们相处时听惯了的话语。如果离开她们上大学的并非我,而是我们宣传股“知青家庭”中的另外一个人,她们依然会写这样的信,信中依然会写那些话语。她们如此珍视友情,如同养蜂人珍惜蜂蜜,那乃是因为她们的天性本如此。她们的品德本如此。她们为人的原则本如此。自作多情的是我自己。想入非非的是我自己。心怀鬼胎的是我自己。亵渎了友情的亦是我自己。在我没那样做之前,我不知自己的灵魂内还蛰伏着一个鬼。在我那样做时,那鬼就变成了我自己。因而我不能看到自己有多么丑恶。在这件事已无可挽回之后,我自己开始憎恨我自己。以前我也做过对不起人的事,但都是在并无鬼胎的情况下做了的。也自责过。但从没有鄙视过自己。从没有憎恨过自己。而这件事则不同。它的本质证明着为人的鬼诈、狡猾和虚伪。动用了心术。而且是对三位真挚地关心着我的姑娘。谁动用过卑下的心术,谁就将得到等量的报应。动用没动用心术,这是该不该原谅的界线。

  “梁晓声,梁晓声,你这个狗崽子,你真不是东西,你真没人味啊!……”

  我只有在心中暗暗诅咒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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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充:又看到说两个姑娘一个叫“张天”,一个叫“张鹤”,依此类推,我姓周,又来自新疆克拉玛依,就该叫“周克”为好。